铁桶桃子

        最终他还是离开了。

        权志龙摊在床上看那三个字成百上千遍了,他还是不愿相信这冰冷的话语是从前对他这么温暖的崔胜贤说出来的,即使他知道消息备注名就是崔胜贤。

        他也不想哭,哭起来难受的还是自己。权志龙用力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把手机丢在一边翻了个身就睡觉了。

        被子和枕头似乎还有他的烟草味,明天应该要拿出去晒晒了,权志龙心想。翻来覆去几百回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梦里一会明亮一会昏暗,有人站在河对岸望着自己笑,权志龙知道那是崔胜贤。他想过河,可河流汹涌澎湃,他大声喊叫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崔胜贤消失了,权志龙也醒了。

        闹钟是崔胜贤很喜欢的一首歌,低沉的男声权志龙怎么听怎么像崔胜贤。他暗骂了一句,关掉闹钟起床刷牙。

        一个人刷牙很正常不是么?心里反问道,可适应了和他在一起,后颈再也没有那刺刺的胡须扎着,耳边也没有他嘶哑的“早安”。宽大的睡衣是他剩下来的,可已染上权志龙沐浴露甜甜的香味,两种味道混合成暧昧的气味,一直围绕自己。男人一股脑地把衣服脱下来丢进洗衣机里,匆匆忙忙的穿上属于自己的衣服,阻止脑子翻涌起之前纠缠的回忆。

         昏黄的灯光照着空荡荡的冰箱,权志龙撇了撇嘴,连吃的也不留下点给我。可转念一想又似乎是自己前几天化悲愤为食欲,暴饮暴食吃完的。

         摸着空落落的肚子,随意披上一件大衣就出门买早餐了,顺便回公司看看。其实虽说是顺便,可内心的某个想法也在驱动着自己。

        门口依旧是那个门卫,用目光打了下招呼后便直上工作室,希望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The greater the hope, the greater the disappointment.(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崔胜贤当初特别喜欢说的一句话权志龙现在明白了,以前自己还不屑一顾,敲了下对方的脑门,念念有词道对自己想好点行不行,总是想这些有的没的。后者低下头轻笑声,吻了吻自己怀中一脸认真人儿的眉心,说,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这么多为好。

         权志龙用力抓着自己头发,恼火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习惯性摸向裤口袋才想起来崔胜贤不久前为了让自己戒烟把家里的烟全部藏起来了。

         权志龙用舌头湿润着干涩的唇,翻箱倒柜地寻找可以解决烟瘾的东西,却只找到一盒快要过期的巧克力棒。算了,反正同样是棍状的物体。说罢老脸一红,想到之前对方含笑地对自己说如果想抽烟了就帮他解决生理反应,而且比烟还好吃。

         吃完味道怪怪的巧克力棒,权志龙就回家了,门口的门卫不再是那个人,换了一个更加老的老头,凶巴巴地看着自己。权志龙哆嗦了一下就飞快跑回家。

         开门,换鞋,进房,放水,沉入。

         没关紧的水龙头滴答滴答地响着,权志龙把头潜入水里。水外的世界恍惚不定,所有物体都在无规律的摇摆,和水滴规律的滴答声绘成一部无人能懂的音乐剧。

        浴缸里的水从令人窒息的烫到刺骨的冷,也不过一个小时罢。男人打了个喷嚏后便哆哆嗦嗦地起来穿衣服,本来就白皙的皮肤如今被冻地苍白,青色的血管清晰的透过皮肤显现出来。

        手机在桌子上不停地震动,似乎在宣泄没人搭理的不满。权志龙一边用毛巾擦干头发一边疑惑地拿起手机,当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却愣了。水滴顺着荧光绿色的发丝掉落在手机屏幕上,将那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放大。

        电话挂了,响铃四十七秒。

        权志龙急急忙忙回拨过去,手指和嘴唇都在打颤,连那声喂都是带颤音的。

         志龙啊

         嗯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少自作多情了

         你开门

         不要

         我相信你会开的

         权志龙挂了电话,鞋都来不及穿就冲出房间,匆忙打开那扇开了几百万次的大门,却只看到对面熟悉的白墙。

         正想破口大骂,电梯的开门声却拉住了权志龙理智的线。随后,崔胜贤抱着一个一米多高的泰迪熊面无表情的站在权志龙面前,眼眸里却笑地温柔。他弯下腰吻了吻后者的眉心,说:我知道你爱我。

        权志龙理智细小的线彻底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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